初见他时,老巷口的樱花正落得疯。
我蹲在青石板上捡花瓣,抬头便撞进一双盛着春阳的眼睛。
他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豆饼,碎屑沾在嘴角,像个偷糖吃被抓包的孩子,却偏偏认真地说:"姑娘,你头发上有朵花。"
后来才知道,他在巷尾开了间小小的书屋。木质的书架总被擦得发亮,
阳光斜斜切进来时,能看见浮沉的书尘在空气里跳圆舞曲。
他会记得我偏爱靠窗的位置,总在我落座前悄悄摆上温热的蜂蜜水;
会在我为书中情节红了眼眶时,递来印着小楷的便签纸,
上面写着 "故事终会有光,就像你眼里的星光"。
我们的夏天是被蝉鸣泡软的。
他骑车载我穿过整条林荫道,
风掀起我的裙摆,也掀起他白衬衫的衣角。
路过冷饮店时会突然刹车,
买两支融化得飞快的草莓冰淇淋,
看奶油顺着甜筒往下淌,
他就笑着用指尖接住,说这是 "夏天写给我们的情书"。
暴雨突至的傍晚,他把外套披在我头上,
两个人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,
看雨珠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银河,
他忽然说:"其实我早就想好了,以后每个雨天,都要和你分一把伞。"
秋天的阳光像调了蜜,
我们在山顶等日落。
他指着远处被暮色染红的云:"你看,像不像你最爱的那碗番茄鸡蛋面?"
我笑着捶他,他却认真地掏出笔记本,
上面记满了我随口提过的喜好——爱吃的糖霜饼干要配伯爵茶,看电影时讨厌前排人的头晃来晃去,连失眠时爱数窗外的第几颗路灯都写得清楚。
暮色漫上来时,他忽然牵住我的手,掌心的纹路与我重叠,像两块终于拼合的拼图。
今年冬天特别冷,他的围巾总是分我一半。
我们窝在暖黄的灯光下读同一本书,
他的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,
忽然停在某段话上:"真正的爱,是看见对方藏在褶皱里的灵魂。"
我抬头看他,
发现他睫毛上落着暖气腾起的细雾,
像只怕冷的小兽往我身边蹭了蹭。
原来爱情从来不是惊涛骇浪,
而是他会在我痛经时煮好的红糖姜茶,
是他记得我所有奇奇怪怪的小习惯,
是每个平凡日子里,
他望向我时眼里从未熄灭的光。
我们走过四季,
也走过彼此生命里的晴雨。
他会在我加班的深夜发来窗外的月亮,说 "这是今天的晚安礼物";
我会在他赶稿时悄悄炖好雪梨汤,看他像只贪嘴的猫凑过来。
有人说爱情需要仪式感,
可对我们来说,最好的仪式就是牵着手穿过人潮,
在烟火气里找一家常去的小馆子,他替我挑去菜里的香菜,我帮他擦掉嘴角的油渍,
然后相视一笑,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。
原来最动人的爱情,
是藏在时光褶皱里的温柔。
是他懂我的欲言又止,
我知他的沉默守望;
是走过半生风雪,仍能为对方留一处温暖的港湾。
就像他书桌上那盆我们一起养的多肉,
没有娇艳的花,
却在每个清晨用饱满的叶片,
接住第一缕照进窗棂的阳光。
岁月会老,而爱如初。
愿我们都能遇见这样一个人,
陪你看遍四季轮转,
陪你走过烟火人间,
把日子过成一首没有终点的诗,
在彼此的眼里,
看见永远。